從沉默世代爺爺身上,理解 Z 世代年輕人選擇遠離 AI 的原因與思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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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 年一個很刺眼的數字:SparkToro 追蹤美國搜尋行為時提過,Google 搜尋「零點擊」長期都在 50% 以上(有些月份甚至更高)。這代表很多人其實已經習慣「看完摘要就走」,更別說現在 AI 直接把答案端上來,你要叫人回去慢慢查資料、慢慢寫字?很難。

先把話講死一點:拒用 AI 不是復古情懷,也不是道德潔癖;比較像是在你已經有一套工作與思考節奏後,開始算「再多學一個新玩具」到底換到什麼,還要付出多少注意力、資料控制權、以及技能退化的成本。

  • 先算帳:AI 省下的是哪一段?是查資料、寫初稿,還是只是讓你少打幾個字?
  • 再看代價:你把哪些輸入(想法、文件、客戶資料)丟進去?丟了就回不來的那種。
  • 留一條線:哪些事堅持自己做:閱讀、筆記、推理、寫最後一稿。
  • 最後才談工具:要用就用得像扳手,不要用得像拐杖。

這波 AI 狂熱,最常見的盲點其實很老派:把「快」當成「賺」

AI 工具在多數知識工作情境,能縮短「找資料、整理、改寫」的時間,但同時也會把「你自己讀過、想過、判斷過」的比例壓低。當你把推理外包,長期會看到的是:文字產量上升,判斷力下降。

講到「快」,我就想到以前那種 KPI 文化:先衝數量,後面再說。很熟吧。

問題在這裡:很多人講 AI,講到最後都只剩兩句——「省時間」、「別被淘汰」。這兩句聽起來像在賣保險。可是你我都知道,真正麻煩的地方不是你會不會按按鈕,而是你把「理解」那段跳過了,然後還以為自己有理解。

而且有個很現實的細節:你用 AI 省下的時間,常常不會回到「深度工作」。它通常會被會議吃掉、被訊息打斷吃掉、被下一個任務吃掉。就…消失。

低能量一句:省下來的時間,不一定是你的。

總覽圖:把「用不用 AI」拆成一個可操作的決策流程
總覽圖:把「用不用 AI」拆成一個可操作的決策流程

「完全不碰」其實是一種策略:把注意力留給你本來就擅長的技能

當一個人選擇不學某個新技術,他可能不是落後,而是在把有限的學習曲線留給更有回報的技能。這種策略在個人職涯後期、或技能已成熟時,常常比追新更划算。

原文那個核心故事我其實蠻懂:有些人就是一輩子不碰電腦、不上網,但身體照顧得很好、腦子也很清楚,還能做很多「真的做出來」的事:讀書、做藝術、動手做東西、參與社會。

不是在神化誰啦。只是那個邏輯很硬:

  • 學新工具要成本:時間、挫折、重新建立流程。
  • 你在新工具上不一定有優勢:尤其是你原本就有一套方法。
  • 有些「舊技能」會把你的人維持在比較能運作的狀態:讀長文、寫長文、手作、運動、面對面談話。

講到這個,我突然想到台灣那種 LINE 群組文化,訊息一直跳一直跳,然後大家又很愛丟「懶人包」。你如果不刻意練習把注意力拉回來,其實會越來越難讀完一篇完整的文章。

所以「不碰」有時候不是拒絕科技,是拒絕被切碎。

你其實可以更早設邊界:像避開某些平台一樣避開某些 AI 用法

設定科技邊界的方式不是「全面禁用」,而是針對特定平台或情境不採用,例如不裝某些短影音、或不使用語音助理。這種選擇通常不會讓生活崩盤,反而能保住注意力與隱私。

原文提到一個我覺得很「可移植」的做法:有些平台他就是不碰(像 Snapchat、TikTok 這類),理由很務實——如果你跟學生或更年輕族群混在同一個 app 生態,邊界會糊掉。結果呢?也沒少活一塊肉。

換到 AI 也是同一套:你不一定要變成「拒用派」,你只要挑幾個你不接受的使用場景,硬切掉就好。

  • 不接受:把「資料查證」外包,自己不看原始來源。
  • 不接受:把「觀點形成」外包,自己只負責按送出。
  • 不接受:把「敏感內容」丟進雲端模型(客戶、公司、個人隱私)。

短影音那套「滑一下就下一個」會讓腦子變得很急;AI 如果用成「我懶得想,給你想」,也會讓腦子變得很…薄。薄到你自己都摸不到厚度。

真的。

核心拆解圖:AI 介入點不同,風險也不同
核心拆解圖:AI 介入點不同,風險也不同

快問快答:3 個最常見迷思,直接拆掉

AI 採用的爭論常被三個迷思帶歪:把不用 AI 等同落後、把 AI 當成客觀答案、以及把效率當成唯一指標。把這三個拆開,你才有辦法做出可持續的使用邊界。

迷思 1:不用 AI 就會被淘汰?
不一定。會被淘汰的多半不是「不用 AI」,而是「交付物沒有可信度」。你用不用 AI 不重要,你交出去的東西能不能被追溯、被檢查、被負責,才是重點。

迷思 2:AI 會幫你做研究,所以你不用看來源?
這句最危險。AI 生成文字不等於引用鏈。你如果連原始資料都沒讀過,只是把答案貼出去,出事時你也說不清楚「根據哪一段」。而且你也很難在會議上扛得住追問。

迷思 3:AI 讓寫作更省力,所以寫作本身不必練?
你如果把寫作當成打字,那當然可以外包;但很多人的「想清楚」就是靠寫作完成的。你把這段拿掉,久了就會變成:腦中只有結論,沒有推理路徑。

講到推理路徑,我突然想到以前寫論文那種痛苦:你明明很想跳到結論,但你必須把每一步寫出來。痛苦歸痛苦,那個訓練是會留下來的。

工具不是不能提:要用就用在「可驗證」的環節,別用在「不可追溯」的環節

如果你要把 AI 納入流程,最穩的做法是把它放在「可驗證輸出」的段落,例如校對、重排結構、列出待查清單,並且保留你自己的來源閱讀與最終判斷。把 AI 放在不可追溯的決策點,通常只會放大風險。

具體一點:我比較能接受的用法,是讓 AI 生成「檢查清單」或「反例清單」,逼我回去查資料。像是:

  • 請它列出「這段論點可能被質疑的三個角度」
  • 請它把我寫的內容「改成不同立場」讓我看漏洞
  • 請它把文章拆成「需要引用的句子」我再去補來源

但如果是「直接寫完、直接發」那種,我自己會先停一下。不是道德問題,是風險模型問題。

台灣在地那個現實:公司裡一堆資料牽涉個資法(個人資料保護法)跟客戶合約,你把內容貼去雲端模型,法務問起來你很難交代。這不是陰謀論,是你真的會被叫進會議室那種。

可以用的官方資源:國家發展委員會的「政府資料開放平台」常常能找到第一手資料;你至少能把「我聽說」換成「資料庫裡那筆」。(這種東西才有可追溯性。)

比較圖:同樣叫「用 AI」,其實是兩條不同的路
比較圖:同樣叫「用 AI」,其實是兩條不同的路

一張 pros/cons 表:不是要你選邊站,是要你看清楚交換條件

AI 的好處通常落在「產出速度」與「格式整理」,壞處多半落在「資料外流風險」與「思考退化」。把 pros/cons 列出來,你比較不會被口號推著走。

pros(你可能拿到的) cons(你會付出的)
把空白頁變成「有東西可改」:先丟一版骨架出來,至少能開始修。 聲音被磨平:句型會越來越像模板,你自己讀了都覺得「這誰」。
格式整理省掉手工:把段落改成清單、把會議紀錄拉出行動項。 來源不透明:你很難追溯它到底用什麼拼出那句話。
當成對照鏡:請它站在反方挑你毛病,逼你補證據。 判斷力外包:久了你會習慣「它說可以」而不是「我看過所以我敢」。
語言轉換:同一份內容改成不同受眾看得懂的版本(但你要審)。 資料外流與合規問題:個資、商業機密、合約條款,貼出去就是風險。

我知道你可能會說:「那就用企業版、用本地模型啊。」可以,當然可以。

但老實講:多數人根本沒那個流程紀律。最後都會變成「先方便再說」。然後就沒有然後。

我比較在乎的不是 AI 本身,是你還有沒有「慢慢想」的能力

在 AI 可以代寫、代查、代整理的環境裡,稀缺的能力會變成「能讀完原始資料、能把推理寫出來、能為結論負責」。這些能力不靠口號維持,只靠日常習慣維持。

當工具把每一步都變得更省事,你要刻意保留的,反而是那些讓你變得「能負責」的麻煩。

原文其實就是在講這個:有人一輩子不用電腦,照樣活得很飽滿;那你現在不用跟著 AI 熱潮跑,也不代表你會立刻變成邊緣人。

反過來說,你如果真的喜歡寫作、喜歡那種「一句一句推敲」的感覺,那你更應該小心:別把自己最享受、也最能讓你變清醒的部分,交給一個黑盒子。

這裡我會比較偏激一點:我寧願看到一篇不太順、但能看出作者真的有讀過資料的文章;也不太想看那種每句都像是「通用型答案」的東西。你知道我在說哪種。就是那種。

結尾前總結圖:用一句話自測你該不該把 AI 放進流程
結尾前總結圖:用一句話自測你該不該把 AI 放進流程

你可以用 AI 省幾分鐘,但別把「自己能想清楚」這件事省掉。

好,回到你:你現在在工作或生活裡,AI 用在哪三件事上?哪一件是你用完之後,反而覺得腦子更空、注意力更碎的?還是其實你已經切好邊界了,只是懶得跟別人解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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